这句话刚刚一问出口，郑凯就看到冯曼脸上的神色明显的有一些失落。
“这个问题，我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已经好几次问过刘江了。可是这家伙嘴硬的很。对于李妍的行踪，他始终是始终守口如瓶，无论我怎么做对方的思想工作，他就是不肯说。”
冯曼目光转向病房里头，叹了口气，无可奈何的说道。
这句话让郑凯心情沉重。
现在的刘江，已经不再是奇跃国际的一个大股东，商场上的风云人物，而更像是变成了一个亡命之徒。
片刻的沉默之后，郑凯幽幽的叹了口气，目光朝病房内的刘江扫过去一眼。
“刘江这事儿……大概会怎么判？”
冯曼也先是愣了一下，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问到这个。
“以他的这个情节严重情况……恐怕至少也得十年以上吧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冯曼的声音也低了下去，目光看向别处。
十年以上……
这样的惩罚，以刘江现在的年龄来说，郑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不经意间，目光已经转秃旁边座椅上。
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校服的刘芸仍然是那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昨天一晚上没有合眼，脸色显得有些憔悴，那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显得有些空洞，呆滞无神。
就在自己看向对方的时候，刘芸的目光正好也朝自己看过来。
郑凯不清自己跟冯曼的说话，有没有被刘芸听到什么，但是从对方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中，他感觉到了一丝紧张，赶紧把目光躲闪过去。
“那……刘江的女儿呢？”
郑凯咬了咬牙，心头虽然很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，但是他觉得这个问题确实却是无法绕开，残酷的现实，每个人都必须要接受。
“这事儿还真是有点难办……”冯曼叹了口气，目光落在了座椅上的刘芸那头。
“按说刘芸还没有成年，可以由社会福利院来接受，不过，一般福利院收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孩子，顶多也就是十一二岁，像刘芸这种16岁的大姑娘，也不一定合适，福利院也不一定愿意接受。”
“他母亲呢？”
“查过了，离婚不久就去世了，市里没有其他的亲人。”
停顿了一会儿，冯曼想了想，忽然说到，“我考虑过了，倒是有个临时的办法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反正我也是一个人，在暂时没有找到更好的地方前，就由我来照顾她吧，正好，我也可以给她做做心理上的辅导，让她早日走出这件事的阴影。”
“你来照顾她？冯曼，不是开玩笑的吧？”
郑凯皱起了眉头，看着冯曼。
“你可别看不起人！我带小孩子可是很有一套的。”
发现郑凯看自己的眼神里头充满着不信任的调侃，冯曼板起脸孔认真说。
“行！我信，我信还不行吗。”
郑凯笑着说，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暖意，对眼前这个表面上很雷厉风行的女汉子的心里头更加多了一丝敬佩。
两人正说话间，不知不觉，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着的刘芸过来了。
郑凯跟冯曼对视一眼，两人一时都打住了话头。
郑凯想安慰几句留言，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自己根本没办法告诉她刘江接下来面对的法律的审判。
眼前刘芸看着自己，神色间显得有些局促。仿佛经历了刘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，一夜之间刘芸长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。
“郑教练……我能不能进病房里去看看我爸爸？”
刘芸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，听得让郑凯有些有些心疼。
自从刘江被送到医院里来之后，因为要立即审问的原因，父女俩就没有见过面，也没有说过一句话，郑凯当然能理解作为女儿的刘芸，这会对自己父亲的担心。
如果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对方的话，未免也太过残忍了。
想到这儿，郑凯拿定主意，拉起刘芸来到了病房的门前。
没想到，守在门口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男警察伸手拦住了自己。
郑凯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，这个案子还在关键时候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，不能随便让人进去跟刘江说话。